沉默的鸦羽
夜色像一块发霉的锦缎,
覆在迁徙的灯光上缓慢呼吸。
我在地铁的玻璃里看见自己,
颈脉跳动如北冰洋下的潜水艇。
她曾在二月的雨里
用一根青萝藤绑住我的梦。
我没挣脱,也没沉睡,
只是反复盘问风的出身。
报废的共享单车堆成铁的积木,
孩子们从上面跳下,
像报纸上掉落的熟词——
无法被重新拼音。
老人坐在建成未通的高铁站台,
用一面镜子映出
九十年代一张未邮的信封,
上面写着:
“你走时带走了词语本身。”
我握紧那封虚构的信,
最后读出收件人名字——
居然是我尚未出生的儿子。
赵达达伊斯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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